小禎

上週五，早晨的眩暈讓我幾乎無法站立、走路及動彈，因為症狀持續很久不見好轉，且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情形，我還在視線一片模糊中及眼前天旋地轉中，上網企圖搜尋我是怎麼了？然後我看到一句話，「有可以導致中風」。當時我想我應該要去看醫生，可是我這樣要怎麼去醫院。叫計程車嗎？還是打電話給朋友？

此時，腦中閃過了幾個人名。阿伯和小葉？可是他們住陽明山很遠，而且阿伯好像說他們要提早去宜蘭打掃；麗娟？麗娟今天放假應該還在睡覺；大中？大中要帶小孩而且可能也在睡覺。然後，我又想到了前一晚一起喝咖啡的王彼得，可是再想想我實在不能麻煩人家。
我決定先打電話給大姊，不過她手機竟然沒開。最後，我才打電話回家，雖然知道媽媽也遠水救不了近火，但是總是問一下我這樣頭暈，有可能是怎麼了？

媽媽叫我叫救護車，從未叫過救護車的我，那時才意識到救護車真的是可以救命的。上了救護車到醫院，我一直在等，希望可以趕快沒事。本來想說要不要馬上打電話給麗娟，跟她說我可能不能去宜蘭，可是又怕她因為擔心衝出家門到醫院陪我，這樣她的假期就得待在醫院也挺無聊的。一直到下午比較好了的時候，我才想說先打給小葉吧，免得她以為我會去宜蘭而加緊腳步去宜蘭大掃特掃。沒想到，小葉和阿伯馬上就到醫院來看我了。
真的很感人。

以前生病總是一個人，半夜出車禍掛急診也是一個人，有陣子為了檢查頻繁地進出醫院、抽血抽到兩隻手都是針孔也是一個人……而且我每次生病幾乎都伴隨著上吐下瀉，拉到全身虛脫。
記得大學時也是一個人住，我發高燒又上吐下瀉，全身脫力幾乎只能黏在馬桶上或躺在床上，沒有去看醫生也沒去上課，家裡也沒有東西吃，三天內大概只胡亂吃了一兩個冰箱裡的蘋果還是芭樂。
我們班上有個男生叫阿喜，發現我三天沒去上課後，打電話給我。當我說我生病了的時候，他很生氣地告訴我：「妳怎麼不打電話給我。妳根本不把我當朋友。」而且他堅持下課後要來載我去看醫生。而我的在上文中曾提到的那位曾經的好朋友，知道後還買了稀飯、搭公車送來給我吃。
當時，我也覺得很感動很溫暖。

出門在外，果然是要靠朋友的。
只是我一向不想麻煩別人，實在開不了口求助。

還有一次，畢業後在雜誌社工作，那時跟網友們相當要好。同樣也是發高燒又上吐下瀉的我，告訴網友小蜜蜂我生病了。結果她立即打電話給我們另外一個網友深淵，深淵馬上就騎著機車到我家陪我，還載我去看醫生。
他在我家陪了我一天，用我的電腦上聊天室告訴大家「禎禎生病了」。結果，病好後，我一進聊天室，就湧來四面八方的關心。那時，我也很感動。

這是我印象比較深刻的兩次，有朋友關心的生病。（當然也包括這次。）
其他在台北發生的大大小小的車禍、感冒、腸胃炎，我幾乎都是一個人。

雖然抱著不想麻煩朋友的心情，可是那並不代表我不把妳們當成朋友。
而且如果朋友遇到危難打電話給我，只要我幫得上忙，一定也會馬上衝出去的。
因為，我很高興，當妳們危急時，會想到我，那表示在妳們心中，我真的是妳們的朋友。



楊小禎